加完班已经快要八点,陆薄言还是没有离开公司的意思。
他一点不舍都没有,让她先发声明,制造出是她主动终止合约的假象,大概是他最后的绅士风度。
被逼着穿上的铠甲,武装的坚强,全都在这一刻崩溃成粉末,洛小夕扑倒在父亲的病床前,抓着父亲的手痛哭出声。
“这个……”卓律师有些为难,这是影响力很大的命案,让苏简安接触非警务和法律人员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,更别提回家了。
方方面面她都考虑到了,也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会黑暗有难熬。
苏亦承拉起她的手,她忙问:“去哪儿?”
“好,我们时间不多。”律师马上进|入正题,“事情的始末,只要你能记起来的,统统都告诉我。”
“他能不能,你说了不算。”苏简安毫不掩饰她语气里的嘲风,“再说你这种连立足都立不稳的人,也没资格质疑他的能力。”
看见他黑色风衣的一角,不知道为什么,这些天以来心底的不安突然扩散到极致,苏简安几乎想扔了箱子逃跑。
江少恺让提醒她不要说太多,一切等律师来了再说是为了她好。
陆薄言毫不在意:“我背的又不是别人家的老婆。”
苏简安……她明明已经和陆薄言离婚了,为什么还能这样左右陆薄言的情绪!
像婴儿那样无助,像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一样沉痛……
江少恺目光复杂的看了看苏简安,最终什么也没说,去扶陆薄言。
苏简安走后,他几乎每天都梦见她回来了,就像从前那样安静的睡在他身边,好像她的离开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。
眼眶很热,她只能用力的忍住泪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