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横亘良久,最终被沈越川打破:“简安,你不问问我他为什么会胃出血进医院吗?” 也许潜意识里,她也想用这种方法来取得穆司爵的信任。
苏简安:“……”恶趣味! 无语中,她接到了家里的固话打来的电话,接通,老洛的声音传来:
许佑宁猛地回过神来,瞪大眼睛不满的怒视着穆司爵,他若无其事的起身,唇角噙着一抹哂笑:“早跟你说过了,我对平板没兴趣。” 她挪了挪位置,亲昵的靠向苏亦承,“今天你加班吗?”
“我来A大当半年交换生!”萧芸芸仿佛看透了苏简安的疑惑,说,“明年就要实习了!” 洛小夕及时的挡住了苏亦承,“你加班到这个时候,不累吗?”她没错过刚进门时苏亦承脸上的疲倦。
陆薄言的双手握成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,只有皮开肉绽的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。 “今天我跟田医生商量过了,明天用滞留针,右手就不会肿了。”苏简安歪了歪头,自己安慰自己,“肿了也没关系,反正现在我连床都下不了,几乎用不到手。”
苏简安脸一红,忙跳下床,“我去洗澡!” 洛小夕也不说话,沉默的挣开苏亦承的手,喝白开水似的一口喝了豆浆,用手背蹭掉唇角的沫子,紧接着完成任务似的端起粥就喝。
穆司爵突然想到她说过的报仇,打电话叫人查许佑宁的父母和那个叫陈庆彪的人有没有关系。 苏简安的眼眶莫名的泛红,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,把泪意逼回去,坐在床边守着陆薄言。
“苏简安……”苏媛媛的声音飘乎乎的,像一缕荡在空气中的烟雾,“你是法医,一定懂很多,就跟医生一样对不对?” 所以苏亦承回来的时候,她只是给他递上拖鞋,问他吃过饭没有。
他倏地睁开眼睛,果然不见苏简安的踪影。 可电梯轿厢就这么大,她逃也逃不了,陆薄言想做什么……让他做好了。
陆薄言却注意到了,满意的笑了笑,松开苏简安的手。 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沈越川说,“我说的是简安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昨天回到家后,她不敢把自己差点从万米高空上掉下来的事情告诉老洛和妈妈,后来老洛从新闻上看到这件事,吓得赶紧跑来确认她是不是完好无损。 陆薄言颇为意外:“你自己回来的?”
昨天她回丁亚山庄去拿文件,发现陆薄言高烧躺在家里,然后和沈越川把他送到医院,打算在天亮他醒过来之前离开,现在……是什么时候了?! 不知道过去多久,陆薄言才从紧绷的状态中恢复正常,揉揉苏简安的头发:“去洗澡。”
陆薄言沉吟了片刻:“不,去浦江路。” “这两位女士是杰西先生的助理。”
洛小夕用力的张开眼睛,“不困了,我去洗澡!” 白天马不停蹄的工作,晚上接着去应酬,来酒不拒,他以为酒精麻痹了神经就好了,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
似乎只能安慰自己:洛小夕没有彻底拒绝就好。 像婴儿那样无助,像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一样沉痛……
“放心啦。”苏简安咬了一口苹果,“我知道。” 之后,他至少会对她和江少恺起疑吧?
灯光下,苏简安侧脸的线条柔美动人,突然一阵寒风吹来,她瑟缩了一下,“好冷。” 也就是说,坍塌事故也许还有不为人知的真相。
苏简安的眉头蹙得更深,“苏媛媛?” 陆薄言把她的包递给她:“早餐在外面。”
一切妥当,已经将近十点,苏简安看着陆薄言的侧脸,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,靠得他很近的讲话,气息如数熨帖在他的脖颈侧边。 此刻,陆薄言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,多日来的委屈突然全部涌上心头,像烟火的引子被点燃,在她心里爆发开来。